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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Tony 问题撰写/司炉
采访时间临近,我和摄像凑在一个小饭馆内耗时间,外面越来越黑,不一会下起了大雨,我不断用短信和万能联系着,得知他们就在我们旁边的一家餐馆避雨,半小时后雨渐渐小了我们在约定的地点见面,几句简短的介绍后我们来到了他们的排练室。排练室很小,刚刚能把我们都塞进去,万能让我们先看看他们排练等会采访。简单调音之后排练开始,外面还断断续续的下着小雨,屋内的旋律与屋外的雨声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我们的摄像可是紧得忙活,这个小屋子里一下挤进了10多个人,墙上的空调显得有些微不足道,我们的摄像这时已是满头大汗,还是万能的鼓手看到后递过来了纸巾。大概2小时后采访正式开始:
首先我个人感兴趣的是《万能鸵鸟驯养指南》是一本怎样的书?一本虚构的小说或者一本真实的乐队自传?我真想把“鸵鸟”这个词放进这次采访的题记当中。
那个是我瞎编的,没有这个东西,将来可能是一首歌或者十一张专辑。但暂时只是瞎编的东西。
1998年在国内Grunge (垃圾乐)风潮还很盛行的环境下成立的乐队前身“Nico”,它在风格上跟今天我们听到的“万能青年旅店”有些什么不同?
基本上整个思路没有什么不同。
那个时候你们有想过要模仿The Blind Melon(盲瓜乐队) 吗?
我很喜欢那个乐队,但没有想过要模仿,主要是想模仿他们也没模仿成,模仿他们也确实挺困难。
99年收录在合辑《非常次序》里那首单曲现在你们还会想要把它偶尔翻出来听听吗?
从来不听。
那阵子(乐队成立初期)石家庄的地下音乐圈是怎么一个环境?现在它在你们眼中又可以怎样去形容?
最早我们刚开始玩乐队时算是比较了解的,那时候的关系还都挺好的,现在怎么样接触的挺少的。那个时候没有这么大的演出,最早我们乐队在一个朋友办的酒吧有过地下演出,那时候人还挺多。但后来基本上一年一次还可以赢利,其它都亏钱。
当乐队在石家庄摇滚圈里很快得到好评,又有《我爱摇滚乐》主编晓朱来助阵当准经纪人,在音乐发展上为什么反而搁置了?
可能就是需要一段时间学习吧。
可以的话,你(董亚千)愿意讲讲当时患上郁抑症的起因吗?
我觉得很难说,这可能和童年有关。我很早就不上学了,没有那种焦虑体验。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因为那个时候小吗,就缺少这种对焦虑的这种认识,小时候我可以不上学,想干什么干什么,后来等到岁数大一点的时候,你生活、你进入这个社会,让你觉得你不是这个样子,你不可以这样,我就没有受过那么强的刺激,后来就一下子失衡了。
我在去年的《Rolling Stone 音乐时空》上看到一个故事版本,你说自己心气太高、太急,觉得周围环境和资讯都很烂,越来越写不出东西来。
这其实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是什么周边环境的问题,那个时候我还在想这些问题,还在想这些事情,然后觉得很难达到。但实际上我们觉得最根本的原因是和人的心理是有关系的,最根本的原因不一定是音乐。
那时姬赓为什么想到要把乐队改名为“万能青年旅店”,我猜测这也许有个特殊含义?
因为我们叫“Nico”的时候干什么事,什么不成,后来我说:“姬赓咱换个乐队名吧”,这个名字太衰了,后来姬赓说那不如就叫“万能”什么什么。基本上含义就是你字面上看到的。
如今你们又会怎么去看待坚持音乐创作这个艺术过程的?10年时间里,你们是否觉得自己走过了不少弯路,就此话题可否详细地举一两件事例谈谈?
“坚持音乐创作”我觉得就不存在这个概念,就好像我现在的这些朋友、这些哥们,对他们来说不用坚持音乐创作道路,实际上他们的生活就是这样的,每天就是在做这些事情,没有坚持,就是你只要活一天,这些事情就要做一天,就是这样的。至于走弯路我觉得可以说之前走的都是弯路,也可以说就没有走弯路,刚开始玩什么也不会,我们从“不会”开始学习,走弯路是因为已经跳过了一个学习的过程,就是这样。
几次处于“半解散状态”,你们感觉乐队最大的压力来自什么?
最大的压力和前面说的问题一样,是来自内心的恐惧和不安,每个人都有这种想法,但是可能在他(董亚千)身上表现的更明显,反映出来的症状尤其明显。其实他的这种焦虑和心理负担是每个人都有的。
2006年4月加入大提琴手鲁轶、萨克斯手冯玉良后乐队完成了最近一次重组。是否风格上的变化暗示了乐队成员心态上的变化?
实际上我们一直有大提琴,现在也没有什么变化,所谓的重组就是找个理由要重组一下,好像就是一个新的开始。大提琴手,包括梁子我们从一开始就在一起玩。心态变化就是我们长大了,我们决定要重新再开始,因为之前停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如果要自我评价的话,万能青年旅店是一支录音室乐队,还是更像一支现场乐队?
我们其实长期以来都呆在录音棚里,就是一有想法我们就去录音棚里录,毫无演出经验可言,但我们会一点一点向现场乐队这方面努力。
除了2004年作为伴奏乐队随杭天参加新加坡艺术节,乐队似乎鲜有演出。那么问一个显得有点“沧桑”的问题,在近期的这次演出中你们还有什么特别期待?
期待就是变成现场乐队。
EP《废人们都在忙什么》光听名字误以为你们是在自嘲;《喜剧》听起来似乎有些忧伤意味;《不万能的喜剧》又仿佛传达出一种矛盾思考。总感觉你们有意尝试从相反的角度解剖着过往的生活。你们究竟更关心欢快还是幽暗的主题呢?
目前为止还是想关心快乐主题,但好像没有合适的切入点,还是挺悲观的。
这些复杂而精致的情绪在生活中是否又有一个明确的契合点?
音乐和生活每天都是在交叉的。
加入萨克斯、大提琴、小号这些更深沉的器乐元素,跟老董喜欢过一阵爵士布鲁斯的经历是否有所关联?
有关系。
平时除排练演出写歌外,可以简单介绍一下乐队成员各自的生活状态?
(主唱):我平时除了弹吉他就是教教课,教小孩子们弹吉他,然后有时候会去秦皇岛打打鱼,我们有时候就是直接租条船,凌晨3点钟出海,然后撒网,第二天早上去捞,然后再把新的网再放下去,一天的收获就是一大堆皮皮虾和螃蟹什么的,然后我们就开吃了。
你们会考虑来北京发展吗?
暂时不打算,因为北京呆着不舒服,太大了,我(主唱)想去秦皇岛,其实搞音乐在哪儿都一样。
身在仅仅两三个小时车程距离之外的石家庄,你们对北京的原创音乐环境知晓多少?
不太了解。
选择滞留省城是否有那么一种去刻意规避什么或者远离浮躁的意思?
没想过是要逃避什么,实际上生活在石家庄特别简单,就因为石家庄的生活成本低,北京太贵了,生活压力太大了,就是不太习惯吧。
大家最近都在听什么专辑?有看了特别好玩的电影吗?
一直忙着练技术踢足球了。
感谢接受独立音地和逆音网站的这次联合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