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主题相关图片如下:mla.jpg
其实我不是那么激动的人, 我也不是那么对MLA感冒的人.但是, 第三张专集真给了我点触动,于是我在心中暗暗默念"小飞机,小飞机,小飞机……"
但是他们去了北京,他们去了摩登天空,都没有顺便来广州一下. 然后我就开始莫名骚扰P,用MAGICYING的E-MAIL, 督促他们要来广州演出,要去小刀酒吧.
事隔两个多月,我们真在一个昏昏欲睡的下午, 强迫自己赶公交, 晕晕地买了车票,混杂在一堆商务人士中去了深圳. 在吧台喝酒, 钢片琴突然响起,小海问到:"是不是他们CD,我没放错吧?" 我看了看那群突然出现的人,拍桌道"这不是苏克西女妖的<HONGKONG GARDEN>?!" 除去NICOLE我甚至不能辨认他们具体谁是谁.
在此之前,我只因为感动他们是美孚的根斯堡与白田的珍寶金, 不谋而同,他们为什么要香颂?他们为什么开始写诗?
在动物园散步时期,我丝毫不为所动,就因为幼齿的玩具钢琴音色+ 我听不懂的鸟语, 再加上身在反智的南方,我越发讨厌小清新,小独立这几个字眼.
但就从他们开始放苏克西女妖,一直到转换为甘斯布和珍伯金,我开始很HIGH,开始欣赏NICOLE的长发,以及P英式的装扮.
演出是难以形容的, 弹错,忘词,玩笑,吉他啸叫,贝司过重穿插其中,摇滚版的MLA不知道对那些正常的把MLA当流行听的单纯歌迷有多大打击,还有那些习惯了内陆乐队演出(还不错)的人们.我的后摇朋友美美地说:"他们真适合给琳琅角落暖场啊(注: 琳琅角落为他自己的乐队) !两男两女."
也就是这一次,我这个粤语基本不懂的人突然对粤语无比的热爱,时至今日,胸口还给这阵热流堵得慌.粤语天生就是用来唱歌的,或者说不用唱就已经在唱歌了,比如整段:
"我們在炎熱與抑鬱的夏天,無法停止抽煙。我們在炎熱與抑鬱的辦公室,無法停止寫詩。我們是美孚根斯堡與白田珍寶金,金錢對於我們來說,輕如鴻毛。我們是香港最後一群缺乏社交技巧的詩人,我們是演奏家、思想家。我們是迷失在森林裏的旅人,在同樣不仁慈的善良與邪惡之間,與潮人抗衡。我們在嶺南之風、美孚之巔,在公園、電影院、商場,送別所有成長的記憶。我們喝著涼茶聽著音樂,大口大口地把煙噴到天上,日出日落,我們如在巴黎法國。我們在炎熱與抑鬱的夏天,無法停止抽煙。我們在炎熱與抑鬱的辦公室,無法停止寫詩。"
用粤语说来是如此的委婉婀娜,但我知道我写出来就特别装,也许还是应该把这段比较BOB DYLAN的哼唱作为背景才可以略有体会.
深圳演出中, P 爱说爱笑, NICOLE自言喝醉, 没有唱悲伤的采购,让我有点失望,但却发掘出更多喜爱无比的歌,比如与陈五MSN:
"我愛你,我要帶你返屋企,我不要等你,我不要在msn等你。我要你,我要撟住你的手臂,像那晚撟住你的手臂,閉著眼行了一條街,你說這是測驗對對方信心的遊戲。這個世界已沒有將來,我在這裏被悶到炸開,我要與你流亡到海外,我說,我們不如一同去到越南食魚蛋,我說,我們不如一同去到月球釣泥猛,我說我們不如一同去到去到去到……其實我知道你不開心,其實我知道你不想一個人,其實我都不想一個人,我說我們不如結婚,但結婚之後要分開住分開訓,然後你問咁點解要結婚?我說和不太熟的人結婚應該會很開心。這個世界已沒有將來,這裏永遠也沒法變改,我要與你流亡到海外,或者我們都不需要真的戀愛,或者我們只不過需要間唔中去一次諾士佛臺,或者我們只不過需要一種新的戀愛。"
歌词浪漫而充满奇思妙想,再加上他们现场的演绎, 比如,NICOLE喜欢说"不如,不如.."用眼神怂恿P接那句"去结婚"
而这个歌里的故事也是真实的,也就是P和陈五,一朋友,某日出去吃饭,送她的一段路上的故事,而NICOLE打趣道"P带很多女孩返屋"
而那句"为什么要结婚? 我说和不太熟的人结婚会很开心"很合我心意,大概,很久以前,我们都喜欢把这些话挂在嘴边.
其中一首新歌<浪漫九龙塘>, NICOLE费劲地解释:九龙塘就是香港人都去包房的地方,而包房用普通话怎么讲呢,P在一旁就说"MAKE LOVE"引起爆笑,然后大家都理解即为开房.而此歌围绕着两大概是普通朋友关系的男女开着玩笑说去九龙塘开房, "街上的人们很彷徨,我们很开放,打开房门,看到空白的床,我们各自很恐慌,原来包房真的会破坏关系." 无论哪里,大概朋友和朋友上床都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啊...因此英文部分他们合唱到:"We should be very strong" 人一脆弱,就容易被控制, 更何况在青春年少时.
这大概就是我被打动的地方, 这些细碎,点滴的青春, 把我无情地俘虏了;一时痛恨自己的粤语很烂. 在没看他们演出前,我总在怀疑那些小情小调的虚假与做作,但在他们身上是如此真实而朴素.
越来越觉得即使我们生活在不同的环境,也会不经意地受同时代的影响, 如果你仔细听,就可觉出NICOLE对地下丝绒的喜爱,而那首她自己曲词的MY LITTLE FISH, 让我一度误认为是地下丝绒的歌,而NICOLE这个名字和NICO又难道没有关系吗?
听CD,我钟意的是P,因为他喜欢玩的黑色幽默和那点小放荡的歌词, 比如" i don’t know how to download good av like iris does" 以及香港人特有的低沉嗓音.但在现场,我更喜欢NICOLE,大概是隐约觉得喜欢苏克西女妖,喜欢地下丝绒的是她, 她天生透露出一种气质, 清澈深邃.
作为现场,他们的歌都太短太雷同,而电子琴虽经升级,也没能在现场得到完美的发挥,当然P弹键盘是没问题的,但却缺少了CD中那些鬼马的调调.游戏的效果.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没唱悲伤采购的原因.(NICOLE说太难了.)
但在看完他们短促略微粗陋的演出后, 在回味中他们却更加美好了,尤其我不停在脑中重播着他们的歌词,为什么会如此诗意.在23点11分赶夜班车23点40的夜班车回到广州,凌晨一点就回到广州,却还舍不得睡,还想听他们歌,看他们歌词.
不能相信阿雪只学过3堂课的法语,抑或那些句子是别人为他们写的,但我也放弃了标准的法式发音,非要跟着她念"J'ai peur que tu ne m'aime plus", 于是,我最终在血液和心脏乱迸之际,又在周日晚上奔向C-UNION,继续温习他们的现场.
担心由于自己偏执地对他们的热爱美化了现场,但我要说的是广州的演出本可以是一次很好的演出,但头天是NICOLE喝醉,此次却是P喝醉,令人怀疑他们平时到底饮多少酒.而善良的我们相信他们是为了喝酒壮胆,别忘了,NICOLE还在头天询问小海,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不可否认, 香港乐队,INDIE, 等数不清的标签为他们打开内地市场,而在香港,谁关心这些小众的发声,同是做音乐,AT17就有人捧,他们却要为INDIE而悲歌. 在广州现场,虽然P 喝酒喝到吐,吉他弹得乱七八糟,就连头天清醒的阿贤也基本瘫软倚在键盘边奏完全部贝司,但广州竟然还有他们的歌迷会,单纯到不知道NICOLE 生日,只知道她是魔羯座就给她过生日.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很快要沦为那群疯狂的FANS中,还有全场在做电话直播的.但他们全然不知MLA 翻唱的"粉红A"是谁, 自然卷是谁.
但最终包围他们的也是这些热心的FANS,而我则耿耿于他们没能给广州留下个好印象,没能返场,而黯然离开酒吧.在回家后细致地研究他们的歌词, 想搞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打动我,也许就是他们的歌词,和他们的真实. 这大概也是港台其他很多乐队给我的感觉,是一种真正的清新,而不是仅仅指一种风格. 就如P说的他喜欢写小人物的故事,因为小人物通常对自己的生活有种无力感,而这些生活中经常迸发的黑色幽默又是他擅长演绎的.这些暗恋,友情,秘密的小故事,也只有从他们作品中流露出来才自然.
而同期内地的小清新,却让我感觉一种虚假和造作之势. 出于的动机究竟是投机还是真想开了值得我进一步的观察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