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Trailleo[作者主页] 摄影/朴九月[作者主页]
5月17日第二次去Mao。
我对后摇不太感冒,今天只为了两个人,一个是乐乐的朋友,一个是霞姐。前者很投缘,后者是第一次看演出。
惘闻乐队我从来没有听过,后摇听过的只有Mogwai和explosion in the sky,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没有任何期望的进了Mao,站在氧气紧缺的屋内,只想睡觉。
热场的乐队很一般,我和霞姐跑到了后场说话,乱开玩笑,就等着演出结束,只有例行公事的感觉。
然而惘闻低调的出现了,听到第二首歌的时候,我开始入戏。第二首他们玩起了爵士,第三首乐章清晰分明,缓慢的旋律开场,如歌的中板,后场爆发,把场子炒热。
说实话,我已经兴奋了。
拉着霞姐跑到了前场,离台子不到两米。灯光变换着,烟雾缭绕。音墙层层叠叠,底鼓把我的心脏带动起来,吉他在脑中穿梭,我恍神,迷糊。巨大的音浪袭来,我已经不是自己。
在这样的音乐中我总是回忆很多事情,南京的酒吧出现。我身边的人变成了以前的朋友们,他们羞涩笑着,拿着烟,喝着啤酒,有人接吻,有人耳语,在这里极度亲密的接触都那么自然。老蒋曾经的矜持,依旧靠的够近,近到可以察觉出颤栗。
标准的后摇青年是什么样呢?哪怕你再怎么被音乐控制,也不会兴奋的手舞足蹈,极其克制压抑着疯狂的情绪,看着脚或眯着眼,有节奏的点头,左脚随着鼓打着拍子。耸着肩,微微颤抖,压抑,要绝对压抑。
闷骚的激情在音乐的高潮最后释放,尽情的发骚。
惘闻的态度和风格是shoegazing式,每个人都那么平静。贝斯叼着拨片雕塑般站立,保持一贯的姿态迷住了霞姐,鼓手则完全吸引了我,脑中抛开了对groupie的任何偏见,只是幻想如何献身。主唱非常少年,绝对低调、闷骚、自毁倾向严重,每当爆发的时候,狰狞的脸绽放了全部的魅力,那一刻的站姿,表情,红着的眼圈,绝望的眼神,让我失控,失神,直至迷失。
任何人在那一束灯光下,孤独的站立,毫无期待,漠不关心,在舞台上呈现绝对的自我,都是神一般的存在,令人疯狂的动物,这种毫无理由的魅力让我精疲力竭。
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上次在Mao看木玛我还是很low,感觉衰老的厉害。今天真的很奇怪,是因为我把烟全部吞下去了?还是因为有个美女在身边?或者仅仅是因为我闷骚的时间太久了,春暖花开发骚日终于来了。我很高,没有酒,没有太多烟,我依然很高。
走出毛,清醒了很多,吹着冷风,一路前行。美妙的感觉慢慢消失,高潮过后都是如此空虚的令人害怕。
我还能再有几次这样的激情呢?亲爱的,你的高潮又给了谁?
编后:另外一篇关于惘闻乐队5月17日的北京现场的评论。也是我看到印象最深刻的一篇。作者通过文字传达的是现场演出对观者的效应,我们或多或少也都有过这种感觉。这需要演出者的推动,和观看者的感应。最后,贴切的文字呈现。要贴切到如在眼前;当然不是靠细节描写。此外,最棒的现场评论的负效应是这样:那些看过的人会因为自己未曾身在其中而遗憾。惘闻和所有在演出时倾力以付的创作者们,都应该以有这样的观者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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