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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
塞宁:淡淡的珍珠光芒 √ |
作者/转载人 |
在空中弥散 |
时间 |
5/28/2005 |
专题类型 |
艺人访谈 |
塞宁带着名为《珍珠饭店》的小说和唱片忽然出现在人们面前,吸引了不少眼球和耳朵。做她的采访非常轻松,完全是两个同龄女孩的聊天,我更多地被她的人吸引了。21岁半的塞宁,不羞怯也不骄横,很安静说起话来又很感染人;在北京呆了8个月,极少出门,不熟悉公车路线,也没去过天安门、王府井这类地方;非常恋天津,向我绘声绘色地讲那里的美好;非但念旧还不思新,守着最初的好友,共同呆在他们的小世界里,不认识一个“同行”……写完小说、录出歌的她会迷茫,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迈,又回到了原先的生活。但是她怎能不惹人注目呢?唱片公司、杂志报纸、出版社都看中她,要打理的事情越来越多,她能应付吗?对于未来有信心吗? “我的内心还算平稳,我想只要一个人人心所向平稳,那么就算他贫穷疾苦都无法让他没有信心。” 记:在空中弥散 塞:塞宁 记: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写作的? 塞:从初三开始写东西来表达我的一些想法,如果那算写作的话。当时只是在《作文通讯》和本地报纸发表,只是爱好,没多专心。基本上就是青春期那些彷徨和迷惑都被我写出来了,除了这个也没写什么。 记:说说《和妖精嘴对嘴》,先前的作品都收录在这个集子里? 塞:没有。《和妖精嘴对嘴》是我高三出的,收的基本是18岁的时候写的。 记:现在再看这本书觉得满意吗? 塞:恩,它很神奇,那种放鞭炮的语言已经是我现在做不到的了,很有特点。本来那本书就是很私人的纪录成长的集子,不具备太多探讨价值。但是就语言来说,我认为它很奇妙,它很好地记录了我美丽的青春。 记:很多80后作家都是从新概念作文大赛走出来的,你也参加过,它对你的影响大吗? 塞:现在觉得那就是个圈子。当时参加时抱着进好大学的侥幸心理,经历过了再去看觉得是很无聊一事儿。我不好意思对别人说自己参加过那个,一是我没得一等奖,二是实在现场考试作文不是文学。对我没任何影响,颁奖那天我没去,飞回天津,当时考完就觉得无聊了。我也不认识这个圈子里的人,呵呵,外人看来,那是个壮大的圈子。作为外人,我对那个圈子不感兴趣,也不捏鼻子,互不存在互不干涉而已。 记:《珍珠饭店》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的,花了多久? 塞:去年这个时候,文字部分用了7个月吧可能。 记:为什么会构思出欢城这么一个虚幻的城市呢? 塞:构思小说的那段时间,我就处于一种对荒谬事物进行审视的过程,欢城就在这段时间写出来的。它充满矛盾,人很畸形,这个城市本身是不存在的,但是我想在一个荒谬不尽人情的环境里发生故事,就是个大动作,就是个大思维。营造一个全新的假象的城市,弄进去一群非常靠谱儿的人,让他们在里面折磨、思考,成长、产生新的芥蒂,最后逃离或选择留驻。就好比人生中许多矛盾中进行选择的时刻,带着人生的一些顿悟。 记:为什么第一部长篇小说会以女性为主角? 塞:这个小说里有几段同性爱的故事,比重占的比较大。其实最开始我是看见我一对女性朋友,两个人恋爱,她们只接吻,拖手走街,很温馨,也恋的很辛苦,那时我想写这样一些感情 恩!比如人性爱、自由、约束、久远、找寻、迷茫……发现这个基础有些狭窄,就拓宽了,加进了勾连住彼此的人物以及过去和未来,故事变的紧凑而环环相扣。我很了解姑娘,我自己是个姑娘,所以有强烈的女性色彩。但是并没有什么女权色彩,只是很阴柔。21岁我只能解读这么多。 记:要刻画这些性格各不相同的女孩,怎么把握的? 塞:啊,写这些性格不一的人让我很累,我走入每个人的情绪,揣测换成他们会如何继续。我去扮演了每个人的角色,写作就是一次全能演出。我很敏感,也有一些拥挤的经历。遇见了许多不同的人,做过一年多的编辑和记者。我喜欢钻研他们的表情和语言,有的人会拿情书给我看,然后热泪盈眶地给我讲他们的故事。我收集了许多感受,这算是我拥挤的21岁半的人生经历中的一部分,很珍贵。 记:你对这些女孩态度很好。 塞:故事里的人物都是我好朋友的名字。这些用他们名字命名的人,性格基础也来源于他们,因为我本身有一些自闭,和生活环境封闭等原因,我对其他类型的人物根本无法把握,也根本从不曾熟悉。所以这些美好的姑娘都是我好朋友,她们都带一些极端色彩,都很美好,懂得爱或者寻找爱。蕾丝边、轻微、马格丽特、杨佐罗、艾成歌、塞宁……都是我生活里的人物,都有原型。只是写出来的小说人物要修整得更故事化而已,没有这些生活里的人物人性、美好,太片面,太极端…… 记:这些主人公大部分有不好的经历或者特殊的性格,为什么这样安排?她们的原形就是这样? 塞:不是,这小说太像电影了,我老是想着把矛盾搞的很大,然后再平复下来,冲破旧观念什么的,最后搞的很不生活。但是你看,无论多么刺痛的经历,只要有爱,人都会是美好的继续下去。大概这个故事拧吧来拧吧去极端来极端去,给人的启迪就是这个。我喜欢写一些极端的人,可我的好朋友,都是很中和很平衡的人。我取了他们性格的一些基础,比如小习惯,小癖好,除此,故事人物就是故事人物,我要把他们打乱弄得很文艺。呵呵,不够人性却在讲人性。我仍旧很矛盾,你看。特别意识的事情,我自己懂,但是好多时候说不清,嘿嘿,毕竟我贡献给读者一本书一个思维一个环境,他们可以有任何感受。 记:书中的塞宁与真实的你有联系吗? 塞:有啊,带着一些隐喻。我想要自己出现在这本女性小说里,要扮演一个人。一定是三流歌星,这也是我在做的。不过这个女孩子比我极端、比我坚韧,故事里的塞宁不像是个人,没有任何缓冲的家伙像台机器,不如我温暖啊。哈哈,我满身缺点都璀璨。 记:为什么没写真实的自己? 塞:我几乎不能写真实的自己,不是不能面对,而是我怕我语焉不详把自己给写差劲了。而且我不喜欢写自己的真实感受和生活,一直无法写自己。我只能写人性有极大缺陷的人,他们不完美不完整,否则写真实的人我工力不够,或被自己内心的纠缠所迷惑,肯定无法进行。我太挑剔自己了,真的,常人难以想像的挑剔自己,可我对环境对四围的人都不挑剔。 记:那你肯定不会写以自身经历为题材的小说了? 塞:可以贩卖记忆的时候再说吧,目前是肯定不会的。 记:《珍珠饭店》外文版的洽谈进行得怎么样了? 塞:在谈奥地利和德国的版权。因为要签约公司,海外发行上公司会有考量,暂时不好说。 记:怎么想到要与小说同时发行一张唱片的? 塞:恩,迷迷糊糊想到的。我就是想突破自己,真的与别人无关,就是纯粹和自己死磕。我想超越自己。我出了第一本书,然后一直看着文学圈里的年轻人,乱七八糟,我自己就不想再出书在乱世里混。我就一直投身生活,特别开心的生活了俩年,做了几份自由的工作,有钱吃喝玩乐,经营了生活。最后回归小说,回归让我兴奋以及悲痛的文学。最后我还想突破自己。就唱歌了。 记:那么现在音乐和文字你更偏爱哪个? 塞:我爱文学,我喜欢唱歌,我是嗓音幼稚的女作家。你看,演唱只是定语。 记:你觉得文字和音乐这两种表达手法相通吗? 塞: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是个很抽离的人,感觉是都差不多,但是因为我只演唱,而不做音乐制作,所以音乐对于我来说现在还是个玩具,而文学就是苦行僧了,相比。手法相不相通我也说不好,我不大懂这个问题。 记:为什么以主人公的名字来命名每首歌曲呢?这些歌是这几个人的总结或者说最直接的描述? 塞: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曲风、歌词、编曲、曲子……全都相映成趣、相得益彰。你看完书再来闭眼听音乐,每个人物就都立起来站到你面前了,简直太像了。所以说我制作人不仅音乐做的好,语言感受力也强,不然我们就成为不了朋友了。我觉得就是直接描述,我们没对任何人有总结。每个人都无法用短词汇或者短句子来总结。每个出现过的主角都是一个人生。 记:录制唱片的过程辛苦吗? 塞:恩,辛苦好像还凑合,就是折磨人。时间太长了。多半我在等我制作人从棚里忙完了回来,我们再排练。他凌晨回来我们就凌晨排。那段时间都快崩溃了。他像铁人一样,眼睛乌青。我也差不多,平时根本是个无事少年,在北京的房子里待命。因为我没任何基础,给他急的啊,我们练习反拍练得都神经了。他急的不行,火气也大,休息也不好。我越错越听不准。我制作人是个非常要求严格的人,他说我不能丢人。然后就这么一直练习反拍,一直唱。 记:平时喜欢听什么样的音乐? 塞:indie pop,或者是情绪强烈的。我说不好,我听得杂乱,也不是很懂专业的划分方法。我就知道我被什么感染了,我听完难受了或者开心了……比如我现在正在听黄小桢的《大溪地》。一般都在阴天时听这个歌,然后跟着哭,有时还是折磨自己。呵呵。但是今天晴天,我忽然特别想听,就一直放了。你说这是什么风格?就是能感动人的音乐吧。我不是专业的歌手,呵呵,说不出一套套的,我整个人都是凭这些小感觉在做事,有时强烈,有时温和。 记:你好象从来不混音乐圈子? 塞:不混,谁都不认识,也没人认识我。哈哈,我只认识彭洪武。文学圈我也不认识,都是听说,和谁也不熟悉也没来往。我只有自己的小圈子,非常小,没名人,我们都是普通的人,都差不多,喜欢小团体。实际上来北京八个月,哪里都没去过,天安门也没看,成天在家里呆着。 记:谈谈寿桃乐队。与他们合作得怎么样?以后还会以这个形式发唱片吗? 塞:会吧,这个团队里的人都特别羞涩,都内秀,不喜欢争,不喜欢追逐,每个人都比我优秀,呵呵。其实这个团队叫“寿桃乐团”,像个小清新的乐队的名字是吧,但是这起初这是做设计和文字方面事情的一个团队,和音乐完全不站边,只是起了个这样的名字,许多人都误会了它的职能。可是后来我们在一起玩儿,真的,大家唱歌都太厉害了。轻微能唱特别厉害的chara啊!我都听傻了,那个小气声太神奇了。还有蕾丝边,她能唱jazz,而且能把许多歌都当jazz来唱,半音从来不错,你说厉害么?我觉得我们有太多好玩儿的想法了,我们会做成厂牌,大家出自己的唱片。 记:原来书里的主人公都是乐队的成员呀? 塞:是的,我生活圈子很小,朋友很少,写进书里的都是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天天叨念来叨念去的也不过就是这几个人,呵呵。 记:目前签约公司的事情定下来了吗? 塞:没有,现在找我的是家香港的公司,他们过来人谈了一次。还没确定。 记:以后大家能在酒吧里看到你们的现场演出吗? 塞:暂时寿桃乐团的人还都是天南海北,哪里都有,还有韩国的摄影师,呵呵。以后大家如果生活条件好了可以频繁进驻一个城市了,才有一起制作音乐或者演出的可能。目前出去演出还是我和我制作人以及一个吉他手这个阵容,没有乐队的概念。 记:珍珠饭店是电影院的名字。很多时候主人公都在看电影。你本身也很爱看电影吧?说说电影对你的影响。 塞:我还行,我平时很少看电影。因为我看完之后特别影响情绪,我很怕这样忽然抽离出自己生活。所以我很在意选择时间看电影。基本上都是实在无聊的时候才看,有时一天看十几个小时的电影,有时连着几个月都不看。对于我来说,电影就是让我涣散时变集中变严谨的。我太感性嘛。。在珍珠饭店里,电影的作用也差不多是这样。大家实在无聊的时候才去看看电影,找一些哭泣的理由来哭泣。 记:有没有最喜欢的影片和导演,小说中提到了《东京日和》。 塞:恩,特别喜欢《东京日和》。最喜欢的就是拍《红》、《白》、《蓝》的波兰导演斯洛夫斯基。我干什么都不喜欢研究,就知道我太爱他了,每个镜头每个情怀、那么自然、那么人性化。《红》、《白》、《蓝》我都喜欢,简直无法说尽那种感动,是真正的体贴和爱戴,崇敬。我在夜里写看他电影的感触写得呜呜哭,什么都无法继续了最后。我这一生如果无法弄电影,绝对是因为他太伟大,我看他就觉得足够了,我超越不了那种触觉、那种爱和伟大。还喜欢《天使爱美丽》,还特别喜欢台湾人的文艺腔,哈哈,就是很假但是很诗歌的那种,我觉得他们的文字通常特别美,虽然很腔调但是我挺喜欢的。比如《夜奔》,这是冬天时我看的很感动第一个片子,我觉得他们很善于人文关怀。是徐立功导的。 记:喜欢的作家和文学作品呢? 我喜欢的作家是废名,用绝句写小说的人,太有情怀了。最喜欢的书是《呼啸山庄》,国内作家我喜欢一个常州女子叫周洁茹。 记:你认为indie是什么? 塞:indie是一种做音乐独立自由的状态,不该是生涩啊或者是贫穷的制作音乐状态……indie是种精神,富裕仍旧可以indie,只要你有颗indie的心,太多人把indie看的特别形式化。 记:听说你很有外语天赋? 塞:我英语还凑合,德语不行了,忘的差不多了。17岁学的德语吧,不使用就忘记了,现在在补习。我十岁开始学英语,那时风雨无阻,就喜欢对着镜子和自己说英语。大了就都落下了,但是这些东西只要有语言环境就都可以拾起来。 记:接下来这段时间都会在北京呆着吗? 塞:会吧,要做书的宣传。也许会全中国跑,也许就回天津的家里呆着,北京空着房子,什么时候有事什么时候回来住呗。天津人太安逸,北京太飘浮,我是能不在这儿呆着就不在这儿呆着。 论坛链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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