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依旧惘闻——专访“惘闻”乐队谢玉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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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代表弗氏午餐，谢代表谢玉岗）
》》F：据我了解，很多朋友对于“惘闻”的印象还是基于上一张《二十八天失眠日记》中的概念，可能是因为其中“垂死的岁末”中一系列排比句式的追问给很多人印象太深刻了吧。“……有意义吗？”甚至成为当时诸多持怀疑论的敏感落魄者的口头禅。你对这些都怎么看？
谢：从《二十八天失眠日记》到现在已经有快3年了，这3年惘闻的音乐也变了很多，但是因为无论从演出还是新的作品来说，我们都没有办法让更多的听众听到。所以，我理解你说得很多人对惘闻的印象问题，甚至有时候我们演出的时候还有人要求我们一定要演一下“垂死的岁末”。

》》F：将同一个作品经常演奏，你或者你的队友会不会出现对其抵触甚至反感的情绪？因为人的心态是经常变化的，也可能当时恰好就压根就不想演某些曲目，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你们怎么处理？
谢：还好，我们属于“高产型”的乐队，可供我们挑选来演出的新的作品有很多，所以不存在这个问题。

》》F：那让我们先来谈谈最新的录音作品吧。对于经常发电子邮件的朋友可能知道，在收到邮件直接回复的时候，邮件的主题前面就会出现“Re：”字样，如果这封邮件被这样来回回复多次而且不更改主题的话，若干个“Re：” 则会出现在主题的前面如“Re：Re：Re：”。命名专集的灵感是否来源于此？这样做表现出了什么？
谢：来自于这次录音的波折，从04年10月底我们开始自己录音，一直持续到05年4月份才录完。不是录音的时间长，而是中间总有各种琐事耽误，后期混音也是反复了好几次，就像写邮件谈个事情，经历了几次的往复，最终才了事。

》》F：记得你以前讲过不再做主唱是为了摆脱人声对音乐的限制，那为什么要在“My Crime”中加入电影质感的人声呢？虽然它已经是作为音乐的铺衬，那是你的声音吗？有何目的？
谢：我感觉这个人声是很性感的，呵呵，它很背景化，听起来感觉很暖和。这不是我的声音，是我采的一段罪犯的谈话，我用复读机把它的语速放慢出来的声音。

》》F：其实后摇滚的“后”字也就体现在此，在于创作手段上的突破常规，推陈出新。这段是从电影里采集的吗？
谢：不是，是在一个网站上听到的，关于一个罪犯的独白。我当时就是觉得他的声音很有意思，就采下来，总觉得它之后肯定会派上用场，果不其然。

》》F：你是想表达“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呵呵。曲名叫“My Crime”，但我在结尾的时候却反复听到“your crime! your crime! your crime……”这是怎么回事？
谢：当我们排练这个作品的时候，我用录音机录下来之后，自己回家加上了这个人的独白。我反复的听了很多遍，听到最后感觉说话的人是在对我讲，于是它说的“your”就变成了“my”。

》》F：“隧道”以前叫“开向火车的隧道”，其中有何关于相对运动的隐喻？前半部分似乎是在隧道内很惆怅的感觉，而后来好像驶出了隧道，重见天日。
谢：其实我们不太注意歌曲的名字,有时就是从突然想到的事情中得到一个名字：隧道。说起来更简便一些，排练的时候能少说几个字，呵呵。夏天的时候，我去看一个房子，走过一个挺长的隧道，在大连这样的隧道挺多的。当时隧道里面有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滴水声，车的声音，我感觉就像我们排练这个曲子最开始的声音，所以就叫这个名字了。

》》F：如果说人声是对音乐是一种限制，那么你觉得作品的名字是否也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音乐呢？
谢：人声主要会对听众的想象造成一定的限制，作品的名字也会给听众造成这样的限制，有个名字的意义仅仅在于乐队成员间排练方便，呵呵。

》》F：在创作过程中，在你心目中是否有用一个标准，去判断这些灵感或动机是否值得去发展创作下去？
谢：这个标准就是，是否5个人中有3个或者3个以上的人都有兴趣去发展这个动机。

》》F：“圆周率”本来是一个小数点末尾无限循环的数字，但在你们的同名作品中居然出现了一段类似古琴音色的吉他，之后紧接伴随的就是源自单田方的评书的采样，好像是《水浒传》里面的，怎么想着要加这些进去？
谢：古琴的音色？可能是那段旋律给人的感觉吧。所有的安排不是整体性的安排，都是每个乐队成员的个人想法，然后互相可能产生了影响，最终形成完整的一个想法，加以协调。

》》F：有次我看你的回忆录，里面提到你小时候没事就经常听广播，评书啊什么的，跟我小时候一样，对其也是非常喜爱，回回都没落下，坚持收听。基于当时贫乏的精神生活，这已经算是盛餐了，加入这个是否隐含你对儿时美好片段的回忆？
谢：加入评书其实是我们鼓手的想法，我最初的想法是在这个部分加入样板戏、京戏、评戏、豫剧，让这四种互相混杂在一起，但是后来我的方案被否定了，呵呵，不过我也很喜欢最终加入评书的效果。至于回忆，听你这一说，好像还真有一些。

》》F：单田方在那里面说：“俗话说，有什么师傅就有什么徒弟；翻过来说呢，有什么徒弟，也就有什么老师……”我想问一下，你这个“徒弟”是什么样的“老师”带出来的？说出你的第一反应。
谢：小学老师对我的影响最深刻。

》》F：那就音乐方面来讲呢？在这两年欣赏和创作音乐的品味是否有所迁移和变化？
谢：音乐方面从各个方面都会有所得，但更多的是自己的思考。这两年最大的变化是听得少了，思考和做音乐的时间多了。

》》F：如果有一定的积累，必然会有一定的释放。那有没有作为“老师”，带出了几个“徒弟”？
谢：呵呵，我可不是当老师的料，做这样的音乐听和想就是最好的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