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生了》封面
11月。
传说第一场雪已经在某个微雨的暗夜飘过,我那么奋力的抬头,却看不到雪白的气息,只有愈来愈嚣张的风声肆意穿过这座不见蓝天白云的城。街口流浪,红灯停绿灯行,转角处曾经的旋律开始光怪陆离,擦肩而过的表情似曾相识却找不到单纯的出口。我的、我们的孤单,不知道何时已经开始了铺天盖地。
“我落在荒芜的山野里,躺在地底下哭泣。”
站在北国的风口,“拇指姑娘”的旋律。《小鸟在前面带路》、《小花》。。。它们无比突兀地,就让我想起了自己那些无数缤纷的少年梦想,它们躺在一架又一架的纸飞机里,曾经经历过无数次短暂而沉重的飞行,一次又一次带着棱角与青春抗争,可最后却一一夭折在成长和世故的无奈里。
长大后,会经常做梦,只是习惯了在陌生的城池里此起彼伏地慌乱辗转,这翻来覆去的梦便从此与那些童真而赤裸的年少时光渐次无关。只是,这不经意里听到的旋律,忽然让我有了一种揪住了青春的尾巴的感觉。尽管这感觉,让我无比欢喜,却也无比哀伤。于是我在这个深夜,在寒风怒吼的季节,一遍又一遍地,翻来覆去地听。
这是几个生活在浮华的都市里却始终对年少的梦想不离不弃的小伙伴,“拇指姑娘”在这个寒冷的冬日,用简单而略带忧郁的旋律,用记忆里渐行渐远却无比想念的另类童声,给了如同我这般在渐渐迷失的纯真和不肯服输的路上纠缠的男男女女,最为深刻的抚慰。
因为它们,忽然让我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他们一一穿过岁月的尘埃,开始鲜活起来。其实每个人,在最初都会有自己懵懂而纯真的梦想吧:你还记得你童年里第一次捕捉的彩蝶后来飞向哪里了么,你还记得五分钱一根的冰棒最后都融化在谁的小短裤上了么,你还记得你在幼儿园偷偷亲过的女孩后来嫁给谁了么。
谁在成长的路上碰得头破血流,为纯粹和物欲此消彼长而失落,为年少懵懂却少不更事的爱恨情愁一一俘虏,到最后,伤心透了,却还不肯服输。“拇指姑娘”骄傲地站在彼岸的年少时光中对我们招手,让我们听着一种旋律就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但内心却开始淡定而柔软。
听听《诞生了》吧。
我们都曾是粉裙杏衫的少年郎,每个人都曾是这个故事的主角,而不仅仅是这支乐队的四个男女。所大不同的,只是我们在跟青春的较劲里,慢慢丢失了原本应该开满油菜花香的年少梦想,而变得市侩和冷漠起来,而他们,即使明明知道谁都无法跟青春赛跑,但是却选择用这样一种方式,在即将告别美好青春的年代,用另类的旋律,让我们开始懂得,在奋斗中去坚持年少的梦想,在失去里仍然记得最美的模样,原本是一件多么多么美好的事情。
它让我们开始学会了摒弃忧伤和无病呻吟的日子。
它让我们开始在钢筋水泥和灯红酒绿的街头慢慢收获温暖灯光。
而这,一定是拇指姑娘关于《诞生了》这张处女唱片的最为纯真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