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浪涛，星辰，还在宇宙中细语——记沼泽乐队《沧浪星》广州首发专场

沧海，浪涛，星辰，还在宇宙中细语
 ——记沼泽乐队《沧浪星》广州首发专场
文/Doris；图/孙韬

　　沼泽乐队筹备5年的古琴器乐摇滚大碟《沧浪星》终于首发。现在是酒过后清醒地回忆一下当时的感受，以纪念一下新专辑的诞生。
　　还记得落木的开始。浑厚的音色跟着幕布上的星辰在旋转开去，古琴的声音像一清凉的水滴落入小塘，涟漪般地散开，向着台下的人群、悬挂的幕布、这个空间内的每一个角落，慢慢泛开。只可惜现场的混音令人难以仔细辨认手指拂过古琴琴弦的声音，那种彷佛是手指拂过枯木的声音，那种让人感觉到落木的质感的声音。
　　一篇黄叶的飘落很静，虽然现场难而完美地呈现这种细致的场景，但落木的“无边”却被表现得淋漓尽致。昏暗的灯光下，海亮的手在古琴上挥动得只剩光影。古琴的节奏逐步紧凑，从清晰的旋律到密集的和弦，让出来的空间由越来越强势的结他扩充。抬头看见细辉，直觉让我同时看到了Jonny Greenwood的影子。他正在忘我地扫弦，那排山倒海而来的结他声浪在撼动听众，他却在这声浪中陶醉了。我觉得他已经完全投入到自己创造的世界里面了，如果你要去了解，只能走进这些声音营造的宇宙中。让我觉得似曾相识的不是那表面的动作姿势，而是那反映了他的音乐态度的台风与感情。从那弯腰疯狂弹奏的身影中，我看到了和Jonny一样的对音乐的热爱、专注、纯粹，这不是表演，不需要造作，不需要抢眼球，只需要表达，和我们的聆听。
　　爆发的音乐终于让台下的人微醉了，旋转的灯光下，人影重重，开始摆动、摇晃。观众这时才开始进入状态令人有些许失望。人数一点都不重要，用心聆听和感受才更重要。观众就是现场气场的一部分，如果可以和乐队共同再现音乐所表现的那个世界，那才是好观众。当然，观众群的形成也受很多偶然因素影响，每个人都可以去了解他们不熟悉但也许感兴趣的音乐。只是，诚实地说，我觉得这难免会成为此次演出的一个不足之处。现场没有涌动，也许今次沼泽的Ambient和纯器乐尝试也是一个原因。歌词、旋律、节奏的规则都被大大削弱，其实音乐的空间感会更强，但正因为不规则，才难以理解。但神秘本身也很美，不是吗？所以，酒精也是个不错的催化剂，放开自己，走进那充满星星海浪的世界吧。
　　听到飞天猪时我的酒瓶快空了，当时的精神状态正适合这首歌。在那样的光影下跟着结他的节奏摆动，地上的影子突然变得好梦幻。海逊轻轻敲镲的声音就像sprinkling stardust，沙沙沙地洒，在镲的边缘颤动着发光。演出开始时坐在后面听，觉得鼓的声音录得太失真，镲的声音太沙哑。站在台前终于听到了鼓的真实声音，同时感受到它的力度。
　　每次望着舞台，随着音乐推进，想象快要去到外层空间时，乐曲最后平静下来，在阿来的贝斯声中又沉沉地回归。忘记这个酒吧的空间限制：落叶飘过了万千沧浪星的漩涡，最后又落到清凉的水面，慢慢平静。远处，在那些仍在萦绕的效果音延伸的方向，天空还是那么阔，大海还是那么浩瀚。
　　沧海，浪涛，星辰，还在宇宙中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