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
我们前面说过,从五十年代到六十年初期,我们看不出摇滚女歌手的痕迹,一直要到六十年代中期,从Janis Joplin的身上,我们才感受到摇滚女歌手有妇解或女性主义的意识。我读过不少写Janis Joplin的书,相信她不知道什么是妇解或女性主义,她只是跟随着六十年代那种激进气氛去反应。譬如,她受嬉皮文化的影响很深,常在演唱会完后,开车上街找男孩,看上眼后就带回家fuck him。Janis Jopin并不明白妇解,但这种激进的做法却呼应了当时一些最偏激的妇解思想。当然,当时的妇解思想提倡正确的性革命,并不是杂交,而是寻求妇女对身体的自主权。Janis Joplin唱歌的方式也和五十年代女歌手大不相同,五十年代要求女歌手是要像洋娃娃般可爱,不能乱吼乱叫,但到了Janis Joplin,突然改变了,她用极端的方式来表达情绪,发泄了妇女压抑已久的情绪,好像一股无法拦阻的洪流。她的唱法影响了后世的摇滚女歌者,尤其是“朋克”(Punk)型的歌者。
附加一点,Janis Joplin是一个自视甚高的歌者,她曾说:“我是全美国最伟大的歌者,也是全世界最伟大的歌者。”但同时她又很悲观,这和当时的整个大环境有关,妇解运动虽然很激进,却只是意识型态上的激进,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结果,Janis Joplin的歌声常偏离常轨唱腔,充满悲观,甚至隐约有一种被出卖的情绪,表现出当时一些渴望有所为,却又被压抑的妇女的一些心声。
假如说Janis Joplin是藉由舞台上的解放肢体来表达她的压抑情绪,那么六十年代另一个重要的女歌手Nico便是另一种极端。Nico的唱片销售虽然很少,但她对后来的女歌手,尤其是七十年代知识分子型的女歌手有相当深远的影响。
Nico在六十年代末曾经和美国最伟大的地下乐团“地下丝绒”(The Velvet Underground)合作过两三年,Nico以一个模特儿出身的身份和“地下丝绒”乐队合作留下了许多经典作品,这些作品却在强调一种疏离、冷淡、遥不可及的感觉,突显出女性知识分子的形象,Nico的“冷”和Joplin的“热”怡恰形成两个极端。
听过了Joplin和Nico的作品,我们对六十年代女歌手的表现可以有一个结论。在一个普遍对女歌手并不认同的年代,甚至认为她可有可无的年代,一个真正致力於创作或者是企图打破女性固有形象的歌者,在 这个年代要突显自己,只有用很极端的方式来现自己,才能够被人注意,至于她们极端的表现能否被接受,很难说。譬如Nico的音乐,我们要一直到了八十年代左右才能体会到它们的优点。Janis Joplin的影响也是一直到了七十年代的“朋克”运动才明显地看了出来。
最重要地,六十年代已打破了五十年代那种反女权主义的保守心态,这个时代的女歌者已经很成功地证明了自己可以在这父系圈中出头,尽管她们必须用很极端的手段去突显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