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月份的蒙城开始转暖,惨白的太阳顺着楼顶边缘爬将上来,白痴般暴露着欲望。长达6~7个月的冬天,让每个人的压抑与释放都表现得巨细靡遗。不知是否因为气候,“星座”唱片的“现场感”不是街头式的,而是阁楼、工厂式的。比如来自多伦多的Do Make Say Think乐队03年发行的唱片中,那些梅花间竹的原音吉他、弱音小号和破音箱效果,在克制中闪现雅致与智慧,这是在咖啡馆里发生的“室内革命”。
听过这两年发的“星座”唱片,有些聆听经验的人都会想:这还是“后摇”吗?当“星座”发行第一张专辑Sofa《Grey》时,“后摇”还未成大器,《Grey》带着90年代独有的疲惫,那是“另类”被商业击败后的彷徨。然而“后摇滚”,在文化上的确是“反动”的,当风水轮流到“星座”时,他们更加变本加厉,用民族的、古典的、简约派的、乡谣的、非音乐的(乐音声音杂音噪音)多元共存体对当代摇滚乐进行“反扑”,“This our Post-Rock!This is our puck rock!”是“星座”的口头禅。
Hrsta
如同独立偶像Fugazi在01年发行的《争议》所昭示的:后摇滚也是朋克行动者们幸存后的顿悟。有些故事以悲剧收尾,有些则由悲剧开端。那些使劲活着的朋克们,如“星座”这帮人,或许会认同我将他们的音乐称为“Next-rock”,因为也许他们已身处在今天“后摇滚”的后面:Fly Pan Am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唱片,是人生的飞行穿针和烟花,引我渡越...吉他的演奏似乎有人喊也不会停;GYBE散了,Silver Mt.Zion还在,efrim扯起单薄的嗓音呼嚎,在《空中群马》中,号角齐吼,召唤我飞离;Hangedup只有两件乐器,却制造了狂暴湍急的溯溪逆流,像披毛带角的简约老将,像展延于眼前的群氓;Hrsta,GYBE早期成员Mike Moya的团队,将夜幕蛰伏后摇架构,黑暗中的裸裎光辉灿烂,新地下美学,我要说:“赐福于你!”祷祝里面的猖狂...你觉得这些和“后摇”还有关系吗?有又如何呢?
去年“星座”发行合辑《沉默岛之歌》,在14首“十四行诗”里,唤醒了摇滚征途的记忆。失去了记忆,一个人成为幻象的囚徒;掌握时间之内的歌,引另一人踏上沉默圣堂。在所有叫买叫卖的摇滚嘉年华散场后,朋友,再见吧,我留在殿上,注定摇滚,照样发狂。
合辑《沉默岛之歌》(Song of the Silent Land)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