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的时间已经证明“盒子”并非转瞬即逝的慧星
“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呆太久了,其实已经对目前的这种状态疲惫了”。王悦如是说。
这之前,她和朋友们给即将去英国的沈静开了一个小型送行聚会;后者负责鼓和合成器键盘。王悦是主唱,再加上贝司手伊丽娜,这就是成立于1998年的女子乐队“挂在盒子上”。可能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在音像店里看到她们的最新专辑——《上海》,收录了乐队04——06年的十首作品。只不过在唱片发行之后他们很可能不会按惯例开始巡回演出的推广。这支在眼镜蛇之后非主音乐界名气最大的女子组合现在更愿意选择休息。
“挂盒”,或者HOTB。赞赏或不屑的人都可能会用这样简单的名字来称呼她们。乐队成员更喜欢的简称是“盒子”。从一开始,关于盒子的话题就更多集中在形式层面;就像这几个简称的不同选择一样。比如从少女朋克组合到宣称与朋克无关,音乐擦边球一直滚在盒子旁边。这些对乐队成员肯定也不无影响,以至于王悦在初次联系我的时候很直接的希望我能够“别抱偏见”的听一下她们现在的音乐。
“Red Comet”是属于那种我愿意在播放器里设置成循环,一遍遍听的曲子。这首歌的编曲是伊丽娜;对比于王悦的frontwoman身份和小机器人沈静的多边发展,伊丽娜可能是“盒子”里最不引人注目的成员。只是这段铺垫不会引向对成员之间的横向对比,就像这首“红慧星”也并不如曲名一样指向灿烂的燃烧。它在音乐上传递给听者的是一个人的寂寥观望,在暗黑天际下,对一切阔大的未知。我听到的版本来自2004年的乐队选辑《Foxy Lady》,三个女孩和其时在队的吉它杨帆将这种情绪用简单的配器演绎尽致。
我不知道是否有人注意过盒子相对于国内非主流音乐界乃至亚文化群体的符号意义,有多少创作人因为她们而选择了自己的造音方向,又有多少女中学生在躲避老师审视目光的同时选择网眼丝袜来彰显尚未确立的自我。经过传播的符号会被认同者、被暂时没有方向的同类所拷贝。独立音乐在国外的巍然主流是因为受众的认可。在这个动力之外,其发展途径就是这种拷贝模式。九年的存在时间使盒子在不自觉中已经具备了这一符号作用,这不是可以选择的结果。一旦创作者在更大层面发声,符号作用就开始在其接受群体中延伸,这其中既有善意的误读,也有前述形式层面的不断擦边。只不过真正敏感和具有自我特质的追随者早晚会离开自己的偶像,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声音和途径。一个最有现时性的例子是刚刚过去的纪念科本演出周,在曾经参加过几年前、十几年前同类演出的创作人中,可能不乏仍对科本同样狂热者,但是不用统计的是,已经没有多少人会仍然抱持Grunge理念不放了。由现在的自我回望,盒子和科本们就在复制之前。
2004年的“朋克门”事件是挂在盒子上对这一符号属性的反叛。只是代价可能大了些。唱片流通圈可以接受的是大众审美范畴内的复制,而不是一枝出头的创新。虽然后者才是创作的生命力所在。在发行方未定的情况下把新唱片定名为《上海》所传达的可能是又一次毫不退让;熟悉这首老歌的人都明白其针砭指向。由顺势发声到转向自我,独立一以贯之。只不过再一次明确方向之后,盒子要选择休息了。(road.2007.04.20)
2004年的“朋克门”事件是挂在盒子上对这一符号属性的反叛。只是代价可能大了些。唱片流通圈可以接受的是大众审美范畴内的复制,而不是一枝出头的创新。虽然后者才是创作的生命力所在。在发行方未定的情况下把新唱片定名为《上海》所传达的可能是又一次毫不退让;熟悉这首老歌的人都明白其针砭指向。由顺势发声到转向自我,独立一以贯之。只不过再一次明确方向之后,盒子要选择休息了。(road.2007.04.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