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每次演出前的紧张,我讨厌那种感觉”。
这种话出自邓裴之口让我很意外。一个经验丰富的乐手有勇气说这样的话,也让我非常惊讶。寂寞.夏.日的音乐拥有自己骨骼,未随波逐流,不曾改变自己的音乐方向,在探索音乐的旅途上兀自前行也许这种状态恰好可以解释为寂寞·夏·日一直远离公众视野的部分原因。在音乐成为唯一中心后,非音乐的姿态、手段已经无处容身。他们选择了以现代乐器留下中国精神的本土化创作方向,较之简单的复制移植,这似乎也注定了他们的寂寞每一天。
2007年3月,寂寞·夏·日乐队受美国南西南音乐节邀请参加演出,并进行了为期半个月跨越十六个州的美国巡演。对他们的访谈就围绕此次域外之行展开。当然,你将要看到的远不止这些。
寂寞·夏·日乐队 邓 裴:主唱,吉它,程序;王东韬:吉他 鼓:王英杰
一次跨越万里的大考
*来自北京的寂寞.夏.日,他们带着思考意味很深的音调合着中国古诗词,冷漠的吉他音色与sigur ros接近,以及电脑内时而颤动的电子旋律。
*:楷体字部分均摘自各界历年来对寂寞·夏·日的评论。下同。
IC:南西南音乐节是这次寂寞·夏·日美国巡演的重要一站,能否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个活动?
邓裴:有超过一千支乐队参加南西南音乐节,这就像是一个城市的节日,你不用考虑什么,只有音乐。每个街道、酒吧都是音乐。人们很自由友善,包括警察和清洁工人。
IC:关于这次美国之行你最直接的感受是什么?
邓裴:这次巡演比我想象的要艰难,也要有收获。艰难在:一个陌生环境、陌生音乐氛围,我们必须极度自信和“小心”展示自己给美国人。当然这里面有我们的一点点国感意识;收获是他们音乐的环境质量比我想象中还要强大发达,受益匪浅。
IC:能否举个实例?
邓裴: 20天我们的行程是三分之一美国,所以我们的巡演安排使我们的睡眠只占平时三分之一。因为住在美国乐手或愿意帮助我们的人家里,意味着我们不可能像北京一样随便,我们很少洗澡、娱乐、上网,包括大声说话,因为演出结束已经很晚,会打扰借住人家的休息。只不过艰难的环境也会锻炼人。
IC:这几年国内乐队出访渐多,不过其中有些乐队多是到华人社区演出。寂寞·夏·日这次则是直接到当地居住民之间演出。是运作者的决定还是乐队这么选择?
邓裴:当然也是运作者的决定之一,这正是此次意义的不同;我看到了美国的所思所想和我们的分别。如果是华人社区和国内就没什么分别。
IC:这有挑战性吗?因为乐队唱的是中文,面对外国人,不能传递一些直接的思考。这是对乐队音乐本身的一种自信吗?
邓裴:一千支乐队里面只有我们是中文你不觉得这个很特别吗?思考的直接原因不就是因为他特别吗? 用母语说话唱歌我一直无比自信。
IC:如果以此前在国内的创作经历为参照的话,这次美国之行更像是对寂寞·夏·日的一次大考。能不能这么说?
邓裴:可以。
IC:这次大考会不会影响到乐队的创作心态和方向?寂寞·夏·日延续多年的创作团队在这次美国巡演之后也经历了一次人员变动,是否会影响到乐队下一步的计划?
邓裴:创作心态只能说比以前在北京更认真,音乐方向更确定坚定了。关于团队调整,其实我想说人员变动远不比音乐变化。音乐是才气的问题,不是人数的问题。
IC:为什么会有音乐方向更确定这个结论?
邓裴:我一直以来就想做属于中国的音乐。我们在境外得到认可,作为中国人我很小骄傲小自豪。
IC:在美国的半个月时间有没什么有意思的事可以分享的?
邓裴:我喜欢美国大松鼠和人的关系亲密。我在想它们为什么对人很信赖?此外同去照料我们生活的美国人可以不间断不休息的每天开车16个小时,全程统计起来有一万零四百公里,他们所表现出口的热情、专业和素质使我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