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5.12,再一次成为所有中国人心中的痛。
三十二年前的惨剧在我们面前活生生的重演,一条条曾无比鲜活的生命在我们眼前逐渐消逝。
在电视机前,我们一次次湿润着双眼,只想插上翅膀加入拯救行列;在电脑屏幕前我们一次次百感交集,只为我们自身的渺小爱莫能助……
以上相信是不少人的共同感受,2008本来是属于我们祖国最荣耀的一年;然而,雪灾、Z独、手足口之后我们居然还要面对特大地震的挑战……
社会各界在震惊、哀痛之余迅速投入了抗震救灾的热流当中。
在独立乐界,北京几家独立厂牌以及众多乐队、乐评人迅速策划了一系列赈灾义演。
而在广州,5月13日下午小樱在豆瓣“广东现场”发问“国事至此,广州没有人组织义演吗”,时至15日晚上,我们已经获悉即将举办义演的发起机构有:古堡酒吧“呐喊一周年”赈灾义演、光头/KK等人发起的“广州band队大团结,抗灾大型义演之五月危情”、喜窝酒吧5.21起一连四晚ROCK、HIP-HOP义演、沙漠乐队(一九一酒吧)发起的5.18“不能再等了”乐队义演、沼泽乐队(大学城)发起的5.23乐队义演……
热爱音乐的心灵是善良的,我们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希望和信心……
……
时间回流到5.13。
中午,尚在悲伤中的我和在巡演途中的海亮在网上交谈,海亮提议回到广州举办义演,当时我在迟疑(不晓得当时海亮的感受如何,是觉得我太冷漠或是缺乏人性关怀)——因为几年前我曾策办过南亚海啸义演,里头的实质操作和作用引起我后来不断的反思。
而当晚,我和UP MUSIC刘凌在网上相遇,彼此都觉得应该为灾区出一分力,但对于操作模式,我还在迟疑。
我始终迟疑的是,是操作层面的问题。
就象当年上下九广场南亚海啸义演,得到沼泽乐队、无了期乐队、冯奔、大杨、陈菊芬(著名民歌女歌唱家)、星海音乐学院师生等众多单位的鼎力支持。当天筹到了4万多的善款,但是却耗掉了赞助商近万元用在舞台音响灯光、义演服装、盒饭等方面的费用。按照惯例,市红十字会要从善款当中提取数个百份点的“酬劳”,如果说这也勉强能接受的话,那最关键的问题是,钱交到他们手中之后我们就再也没办法得知这笔钱到底用了没有,用在哪里。
类似种种的困惑一直困扰着我,到底我们该怎么做才能确保钱财能用在灾民身上而不是流进了那些发国难财者的口袋里……
……
但见小赵、光头、沙漠、沼泽这些热心的人们发自内心想为灾区人民出一分力的乐人,我还是不免感动;在收到北京独立音地发起的独立厂牌“心”行动唱片义卖的邀请时,还是没多考虑就捐出了拉拉索在北京经销商手中的沼泽《失落的梦想》(尽管只有17张)。
终究,我选择了相信。
在今后,广州的抗震赈灾义演当中,拉拉索会一直支持,包括唱片义卖以及人力物力的支持。
目前已经和UP MUSIC刘凌取得初步共识:凡是监督得力的义演,我们都积极参与。
刚和一些唱片公司取得联系,他们也会捐出部分唱片作义卖之用。
但在心底,我更希望今后相关赈灾义演,我们能够少些思考见报率和影响力,多考虑灾民的实质需要;少些舞台灯光海报而多点口口相传——注意降低运营成本和凸显实效。
更重要的,我们的义举和关怀切忌跟风,而要持续下去。
台湾地震的恢复用了六年时间,而四川灾后孤儿、孤寡老人、伤残人士需要的关怀照顾、城市的重建可以预见将是一代人的事。
最后,本人还是觉得物资救助比金钱更为可靠(在没有更好选择的情况之下,捐款也只认准红十字)。刚从民政局方面得知,目前灾区最需要的是(碗装)方便面,而衣物最好是新的长袖衣服(旧衣服因人手问题无法解决消毒问题)。
现在黄金七十二小时已过,哀伤依旧在蔓延,但除了长久的悼念,我们应该以更实在的行动去扶持那些深受创伤的身躯和心灵……
……
再雕琢,言语在此刻也许都有偏差。
就让我们一点点的做,然后一点点的给予。
二零零八年五月十六日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