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一次春游 (下)*
——万能青年旅店南方游记
自从去年11月录音开始,就一直困在各种头疼的问题里。主要是在和自己较劲,也有技术设备的原因。年前大忽悠王妓有了的提议。我跟2千商量,反正呆着也下不出蛋来,不如去南方耍几天吧。
大忽悠告诉我,他在深圳不叫王妓,叫王洋洋,让我千万别说漏了,我说那好吧,接着就嘱咐兄弟们,到了深圳我们一定要大声地叫他王妓。
左为王洋洋
海报和门票是拜托青年刀剑锻造研磨收藏家、万能青年旅店指定茶叶采购员牛牛设计的。他熬了个夜,第二天就发来了个三连张,我们很喜欢,曾烧包地想,三场演出各用一张,最后用了两张。小耕和SHIT就位后,加上王朗排了几天,10号出发。
同行的还有小馒头,他是王朗的大学同学,刚从美国游泳过来,因为跟馒头同名,就被称为小馒头。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个小胖子受尽了虐待。
小馒头
我们买的硬座,因为担心赔钱。挤在最后一拨春运大潮中,心情和身体都很澎湃。出发前,聪明的王朗用矿泉水瓶装了四瓶老白干,分给我和SHIT一瓶。我怕在车上炸了,没喝太多。小耕SHIT和我坐一个车厢,2千他们在临近车厢。到了郑州,我想去看看隔壁的那几个人,过韶关时终于挤到了。小馒头已经半死不活,旁边的2千被他压得很瘦。王朗喝了两瓶,睡得香甜。
出站就看到王妓,刚剃了光头,还是石家庄土混子范。我问他什么时候去吃果子狸,他说哪有鸡巴什么果子狸啊,我家附近有个新疆馆子不错,一会咱们去那吧。我们把他拖到路边搧了一顿,然后出发去深圳。
深圳气候宜人,很多在北方只能用花盆养在暖气旁的植物,在这里都长到几十米,又有了那种掉入电子游戏里的感觉。到了王妓家我们把能脱的都脱了,喝着茶翻看王妓和TINA的画,TINA画得真好,大家都抢着把她的画往自己的书包里塞。他们的日子过得也精致,杯垫底下还写着名字,家里有许多好玩又没用的东西,大家看到喜欢的也抢着往自己的书包里塞。
大馒头前一阵住在成都,我洗澡的时候他刚好赶到。其他人下楼接他,见他留了一个很欠揍的发型,就把他拖到路边的草丛里搧了一顿,然后带到楼上。
想搧我吗?
中午兰姐带我们吃了饭。饭后小耕,2千,SHIT和我住进她家的空房子。王朗和大小馒头住王妓家。兰姐的家在欢乐谷旁边,好几百层,视野很好,可以鸟瞰欢乐谷。我们光着屁股在阳台上晒太阳的时候,突然从太空梭里飞出来一个妞,小耕一把将她接住,要不是小耕眼明手快她就完了。
晚上王妓和TINA煮了好吃的火锅,还有浓郁劲道的金威啤酒。饭后去酒吧看场地,然后在华侨城里闲逛。三点多,小馒头打来电话,说大馒头和王朗被警察抓走了,他找不到家,在华侨城里流浪。接完电话,我们几个先是狂笑了一通,接着就陷入了沉思。大馒头被捕,小馒头迷路固然是好事,但王朗进去了演出怎么办。于是大家开始凑钱,4点过我们凑了30多块钱,准备天亮去派出所捞人。正在此时大馒头打来电话,说已经回去了。事后知道,他们根本没有被抓,只是在路边撒尿的时候被保安盘问来着。小馒头第一次来中国,分不清公安和保安,看见戴帽子的就跑了,后来被TINA领回家。馒头王朗一直在外面找他,回去还在为他担心。王朗说他对不起兄弟,把他丢了。TINA说小馒头早回来了,正在里屋睡觉呢。馒头和王朗很愤怒,冲进屋把不仗义的小馒头拎起来搧了一顿。
次日醒来,兰姐搞了几张票把我们送进欢乐谷,坐了太空梭激流和雪山飞狐,变态的人肉洗衣机没玩。出来时浑身湿透,精疲力尽。去王妓家喝了点啤酒,晒了晒衣服,然后去酒吧。
人猿二千
晚上演得很糟,到结束也没找到状态。观众想必很不尽兴,好多球迷围着我们高喊“受骗啦!下课!退票!”。后来跟阿飞、斐叔众人去喝酒的时候,我很忧伤,不一会就大了,被2千和SHIT装进出租车拉走,骚瑞的一天结束。馒头王朗王妓又喝了一会,回去看到小馒头还在睡觉,很不爽,把他拎起来搧了一顿。小馒头大呼“以待!以待!以待油!”大馒头就找了个枕头盖在他脸上继续殴打。
13日,大忽悠兼穷光蛋王洋洋送我们到地铁,临走还找小耕借了两块钱。不仗义的小馒头自己去欢乐谷找乐子,丢下几吨重的行李要我们帮他带到广州。2千建议,要不把小馒头扔了算了。王朗说他没意见,他恨死小馒头了。
就这样,我们拎着自己的包,脚下踢着小馒头的包,耳朵上挂着琴来到广州。在城市会门口,王朗实在忍无可忍,把小馒头在深圳买的劣质茶壶掏出来砸了。2千捡了捡,看有个杯子还能用,就让SHIT带回排练室。SHIT开心地把它装进了自己的包里。
调音很顺利,喜窝的调音师和善也有耐心。之后阿元带我们去附近的旅馆。小耕有点感冒出去买了药。有一种一块五一瓶的感冒药特别飞,小耕说他从小就吃这个,隔几天不吃就精神萎靡,流泪涕诞,畏寒眩晕,仿佛千万个小虫子啃咬骨头。
回到喜窝意外地见到了羊城暗哨溜达姑娘,她告诉我,已经听说了昨晚我在深圳的丑闻。
演出就要开始了,SHIT突然觉得自己的书包在动,打开一看,是小馒头正在从杯子里往外爬。我说小馒头你太不地道了,自己跑去欢乐,害惨了兄弟,现在又从这爬出来算怎么回事啊,快到门口买票去!小馒头乖乖地补了票,然后舔着脸坐到了我们旁边。
在喜窝的状态比前一天好很多,节奏、速度也控制住了。中间酒吧送酒还有好心的姑娘买酒大家很开心。但还是有观众觉得演的少,乐队出来的时候很多影迷围着他们高喊“下课!退票!受骗啦!”
看着这些受骗的影迷,我也很生气。这乐队太操蛋了,就那么几首歌,只能演50分钟,还跑出来骗吃骗喝。我告诉那些球迷,跟这些江湖骗子废话也没用,直接上去搧他们就是。
被广州球迷搧完,大馒头和王朗赖在街上不走,我们打算先去旅馆。小馒头很不要脸的说,我很累,不想跟王朗在外面鬼混了,带我回去睡觉好不好,说着还拿出100块钱晃了晃。我跟2千商量了一下还是把他带上了。把小馒头安顿好,我们和溜达姑娘大岁姑娘贺电姑娘阿星姑娘一起去宵夜。席间我一直坐在SHIT老师旁边,听他讲完田巧巧的故事,觉得回石家庄得赶紧给他找个大夫了。酒足饭饱,我们把食物残渣打包带回旅馆,骗小馒头吃了。
14日晚上到长沙。气温比广州低很多。阿迪和刘璨一早就在等候。一别4年,见面心情自不平静。SHIT老师不禁失身痛哭,吃了个槟榔才破涕为笑。
从试音到演出,状况不断。后台,SHIT和小耕一个拉稀一个发烧,不停地喝水吃药上厕所。前台,先是2千的效果器不出声,接着我弹断了弦。多亏那位帮我拿琴弦的哥们和热情的观众,我们才挺着完成演出。
演出结束,找不到住处,蔡锷路附近的大小旅店全部客满,没过过情人节的老杆子们下手晚了。最后KK帮着找了个稍远些的酒店,没顾上跟阿迪和刘璨好好喝点就匆匆告别。然后洗澡,吃粉,分钱,次日劳燕分飞一拍两散。
三地票房都不错,有点出乎意料。出发前就做好了赔钱的思想准备,但没做好赔钱的物质准备。多谢这三地的观众和酒吧,让我们没有光着屁股回家。
兰姐,TINA,阿迪,刘璨,小A:多谢一路的帮忙,照顾
大岁,贺电:多谢你们激发了SHIT老师
牛牛:养好小蛮腰,早日发大财
小馒头:一路顺风,回去赶紧加入帮派
王妓:下次回庄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去外地躲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