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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波 两瓶啤酒,一醉方休,从2010年的三张唱片谈内地独立音乐

“大忘杠”的《荒腔走板选段》;淡淡的粪香

[日期:2011-01-29] 来源:独立音地  作者:杨波 [字体: ]

  “两瓶啤酒,一醉方休”是一个寒碜上海男人的段子,讲一个上海男人请三位(还有一说是五位)同为上海男人的同事吃饭,点了很多菜,服务员问:“先生,需要酒水吗?”先生白眼一瞥:“这还用问吗?来两瓶啤酒,我们今天要一醉方休!”

作者:杨波[博客]

  对内地华语独立音乐来说,好死不如赖活的又一年再次结束了,在我们向它昏暗的背影伸去中指的同时,当然也要举起杯中残酒,庆贺我们竟然还他妈活着。有这么悲情吗?那些总善于从绝路中觅出生机,总禁不住在悲痛欲绝的哭丧队伍里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的家伙们,或许会这么冷冷地问一句。在他们看来,2010年是一个好年,好得几乎有些令人措手不及,瞧瞧这些鼓舞人心的场面吧:崔健和高雅音乐从肉身到灵魂上的合体,左小祖咒在《GQ》里凭一煲鲍鱼饭舒展吃态,周云蓬在最高学府里向渴望流浪的大学生们揭开爱情的秘密,还有一些别的,如台湾乐评人兼政治家张铁志所著的、描述西方摇滚乐史上一些政治反动片段的文集《时代的噪音》在“几乎一字未删”的情况下得以出版,还有不得不提的“民谣救护车”事件,北京、上海、广州、厦门、西安、丽江……等等城市里数不胜数、闻所未闻的独立音乐家们纷纷出洞,结伙演出,将所有票房打到不幸患上白血病且医资不足的传奇民谣厂牌“刀马旦”创始人佟妍小姐的账户里。

  感动和惊喜一个接着一个,这里不过挂一漏万。在将人生视为一场进步的人们看来,这些事已充分说明,从上层建筑到上等阶级,从教育局到出版署,从体制意志到大众价值,独立音乐就算没有得到这些玩意儿的真心,至少也博得了他们的一溜媚眼,在这些原以为冥顽不化之物乍泄的骚劲的激励下,独立音乐从业者们空前地搭肩搂背,像翻身做主的下等人一样在主人铺在通向客厅的过道里、纯羊毛编织的进口地毯上一屁股坐下,得意洋洋地修剪起了自己日渐粉嫩的脚后跟。

  这还独立个屁呀?

  有人狡辩说,这副向上向下的媚态是战术上的故意,恰如女间谍在敌营里把双腿缓缓叉开。但将独立音乐,或任何一种以或不以艺术为载体的,对这个世界的叛乱看法视为一场以胜败论的战争显然是不合适的,它是一种与某些东西不共戴天、瞋目裂眦的状态,而无论胜败都意味着这种状态的终结。这么说来,与其说将那些前独立音乐分子的得宠视为独立音乐的胜利,不如视为他们的离开。走你的阳关道吧,离开前请摘下那顶光芒四射的旧帽子。独立音乐并没有改变世界,却是世界把一些独立音乐变成了流行音乐,至少,把一些独立音乐家变成了流行文化运动家,一个真正打算当众脱裤子的人。这就是对独立音乐来说,2010年里发生的最令人难过的事。

  以上只是我偏执地启自我自以为是的独立音乐之狭义定义上的说辞,其实对个人来说,甚至对个人半路上邂逅的一叠人民币或一坨骚姑娘来说,独立音乐算个屁呀。恰如微博小王子左小祖咒发过的一条圣雄甘地的语录:“心若改变,态度就会改变;态度改变,习惯就改变;习惯改变,人生就会改变。”

“大忘杠”的《荒腔走板选段》;淡淡的粪香

  “大忘杠”可看作宋雨喆的个人乐队。“大忘杠”在字面上毫无意义,只是据宋雨喆的爷爷讲,他咿呀学语时经常发出的三个音;将这个意思发扬一下,这个乐队或是在一切即成的道理和意义之外,人试图发出最本初的声音。他确实在朝此努力,尽管在我刚拿到唱片时,觉得其内页印出的主旨“致力于同一主题下不同类型、不同音乐背景乐手之间的融合”很造作、很扯淡,幸而后来听了音乐,才知道这个句子是病句,歪曲了作者的意思,应改为“致力于以不同类型、不同音乐背景乐手之间的融合来描述同一主题”。什么主题呢?就是“大忘杠”,一个婴儿最初发出三个音。

  它是我仅此一张的年度华语唱片,不仅因为它在在音乐和歌词上,特别在音乐上,揭示了某种可以被延续和再造的可能性,更是因为这种可能性的源头——宋雨喆迎面砸来、咄咄逼人的天才。没有小聪明,没有故弄玄虚,没有一点哗众示好的意思,就这么八首结结实实、有一说一的新歌。只有天才才会依据自己别具一格的眼光和口气,来创造崭新的风格,在一切基于技术的形式主义的追溯的末尾才不会落下一片残渣,而是一张表情、一番言谈、一件可以拿捏和描述的东西。所以马头琴和艾捷克都是浮云,那些对器乐音感无止尽的好奇心并不重要,重要的他怎么将之归为己有。

  从对民族音乐的态度来说,“杭盖”的《远走的人》站在了“大忘杠”的反面,他们想做最本来的蒙古音乐,因为连蒙古人都不了解最本来的蒙古音乐究竟是什么模样,所以就算他们真的做到了,我们也没有资格颁其勋章。民族风味是什么?对城市人来说,是不是一种跟散着淡淡粪香的乡村风情类似的东西?借此以囚徒放风的心情,放飞一会儿被现代文明压抑得不成样子的狗屁灵魂?纯粹根源民乐的保存、拷贝和恢复当然功德无量,但把它放在大众面前,则将跟十二乐坊或萨顶顶一样意义叵测。

  民族音乐跟方言音乐一样,它们是促生风格的工具,是表达意见的边鼓,却不是根本与目的,更不是向混沌不清的远祖时代喊去的一声声嗲嚎。在这一年的全国巡演里风生水起的五条人会同意我的意见,所以他们的歌永不扯淡,永远关注现实;所以才有北京人愿意用北京话,有上海人愿意用上海话来翻唱他们的海丰福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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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有意思   (Tina ,03/03/2011 18:21: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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