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中广州191Space的一场演出,没有及时概括的凌乱感觉,终于在得到了治疗抑郁症的偏方,偷听了陈道长出家前后、饭前便后的心曲,迷失于儿童实验民族自然噪音、自然实验音乐等术语,迷惑于一个民乐天才如何成为了东西默片现场配乐专家之后,决定将看梁奕源、李带果、老田三人现场演出的迷乱感觉整理出来,与未到现场的人分享一下三人乱兴的严重后果,以便在未来的演出舞台上,小心三人出没。
191Space之前,小二楼民谣居来了个预演,预演前,老田特别向我隆重介绍了一下李带果,香蕉人,会玩十八般乐器,特别有灵气。老田混音乐界以数十年记,他介绍李带果的语气所含的倾慕令人侧目。当那个特别适合上镜的小脸顶着半边被剔掉的阴阳头出现在小二楼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个长了小髭的顽童,而且身段就象练过太极一样灵巧,落地无声。老中医梁奕源依旧带着那顶刘海砍樵时戴的遮阳帽,披散着长发象戏文里出来的一样。传说中的仙气化成指间的二手烟气,向四周肆意地扩散。恣肆地养着小肚子的老田离《血色湘西》中的排帮大扛把子的形象只差一顶盘在头上的土布巾巾。
在小二楼没有距离的表演空间里,所有表演者的动作都被放大到显微镜的程度。天才音乐儿童李带果玩得最多的是琵琶,偶尔拿出一些制造音效的秘密武器,那只以为是化缘用的不锈钢铁钵原来是为了制造某种奇特而细微的音响而准备的。他不停地在将带来的乐器搬上来,调音师刚刚调好的钢琴也是他用来制造音效的装置。所有的乐器不再是乐器,都只是用来发出各种他所需要的声音的发声器,他可以来一段很有民乐感的旋律,另一段则完全是雷鬼电声,那张稀疏的小髭掩映下的小嘴发出的声音居然是B-BOX的音效。香蕉人的本色是也。梁奕源将小提琴当弹拨乐器弹,弹吉他用上了打火机,吉他奏出古琴的声音,果然是土法炼钢的搞法。老田的笛子、埙、羌笛……凡是能用嘴吹奏出声音的东东,他都拿来一试。
小二楼的预演留下的印象是,这是一次声音的实验,这是一次三个人的集体冒险。纯粹实验的声音效果偶尔会陷入沉闷,所有听客就象等待甘霖的干裂土地一样,期待表演者赏赐一些来自音乐的快感。
而这种快感直到14日晚周末十点后开始的三人乱兴的正式表演才姗姗来临。第一曲用各种乐器和人声制造的鸡飞狗跳在一片快乐的鸟语花香中结束,第二曲有一把好嗓子的老田用自创的火星语模拟了一段京韵大鼓,在李田二人快乐民族的时候,梁奕源在坚持用小提琴的弓敲打着古琴,发出机械般的噪音,让人以为即兴实验音乐家们也玩转起S.H.E的《中国话》抑或周杰伦的《在我的地盘听我的》中国元素的同时刺耳地提醒我们这是一场声音的游戏。当老田用地道的湘西土话喊了几嗓子“甜酒,小钵子甜酒”,台下的文青们笑得十分无邪,我们都有历史,我们都有家乡,我们都见过收破烂卖东西的走鬼商贩。记得我还曾惊叹那种原生态的市井中的叫卖声进化得如此圆熟优美,令人以为听到了某句歌剧舞台的咏叹调。
问乐评人大立最近在听什么音乐,大立说一直在听台湾的独立音乐,因为大陆这些音乐人做出来的音乐让他感觉太苦了。或许吧,对于一个生活的清教徒,音乐的修行者来说,音乐如果能给予生活之外的惊喜和反差或许更令人印象深刻。NYLAS,翻译名来拉屎,听听他们的音乐吧!又让我想起流行音乐界的S.H.E《我不想长大》,本人品位有限,常常混淆实验和流行两界,太阳底下无新鲜事,关键怎样才能惹事生非。
三人乱兴,意犹未尽。(文字/谭柳 作者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