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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西安

[日期:2006-11-11] 来源:独立音地  作者:superfei [字体: ]

我在西安生活了四年, 潜意识里把自己不断朝西北人靠拢. 徒劳地欣赏他们美丽的霸气,欣赏城墙边漫天的风筝.每次回西安,听到那黏糊糊的陕西话,心就定了定, 街上走着很多高大身材俊美的人,心想还好又回来了.我不高大,不美丽, 也不自信,所以我成为不了西安人.西安的女孩子总是白里透红, 丰满标致, 西安的男子还延续着封建王朝的爷们气, 懒散,纨绔,不负责任.
  
  呆在西安,我不会去想社会竞争是怎样的, 太多无业而无忧的人散布在这个被农村包围的城市, 基本上所有地名都带个村(杨家村,被我妈痛斥为树村; 八里村, 祭台村, 旅馆村)形形色色. 我的学校,不象一个大学,在那里的四年我一直没明白这句话,伊沙说的,外院就象个中专,我对外院的热爱是另类的,是被压抑后而热爱的.热爱那里每一寸非人的地方,热爱那里所有的树,所有的老房子,所有的草,所有的石头.但那里不是大学, 其中也有自己很主观的原因. 过了半年沉闷的学习生活后,基本上我都不在教室呆了, 我不象个学生,我的身份更象个职业流浪者和施舍者,偶尔也乞讨.
  
  外院对面是政法学院,这个惊人的雷同发生在重庆,这里是西北政法学院VS西安外国学院, 那里是西南政法学院VS四川外国语学院, 这四个地方,我都去过, 不同点在于,重庆的网吧和饭店都是开在地下的,而西安的网吧都会在2楼.
  
  西北政法学院, 很久以来我只熟悉它的大门一家不太大的音响店,在那里,我修得了最基本的自我音乐教育,我听音乐的口味完全是被那里的老板一手调教出来的.这个老板也许是西安最成功的打口商人, 他的店无论开在哪都一样火暴,因此,每次我回去的时候,都要去他店里买点什么,象个阴魂不丧的幽灵. 这个老板叫石侃,名如其人,他总能把你侃得心服口服. 有一个学期的时间,我几乎每天都上他那买碟, 被誉为"烧钱".
  
  那是在西安,网络还不发达,网吧林立的时代, 打口神话继续蔓延着,滋养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一帮人,大概是搭乘最后一班打口末班车的人.
  
  在我们学校对面除了有西北政法学院外,还有个大型的类似农贸市场的批发市场(当然也包括菜市场),我一直把它叫作长延堡(bao), 实际上当地人是把堡念成(pu)的.这里据乱瞳说有最好吃的煮螺蛳,但我从没吃过,我喜欢吃那里的肉夹馍,一口香只要1元钱,而且绝对管饱. 在长延堡二楼,实际上才是我最早光临的打口店, 就是个政法的学生开的,我完全是为了救济他去那买碟,最后都被我处理掉了,那时我都在听什么啊,不重不死不残暴的都不听.小菜大概那时也这样吧, 那时,我还不知道我们学校后门有开一家叫"天籁"的店,更不知道火舞在这里帮老林卖碟.
  
  我在西安认识的第一个听摇滚的女孩子,姓曾,真名我竟然忘了(曾琦瑾),因为我叫她天使,是在老版的"摇滚年"认识的.我们第一次见面,下着雨,她比我还小,但却比我高两级,在西北大学. 我们在长延堡一家满是耗子蹿的店里吃褒仔饭. 谈到音乐自然不说, 那时我的口味基本上已经偏indie,说到莉莉周,说到<在路上>,说到radiohead,PJ Harvey,这些都被她淡淡地说成应该的,这些都是基本的常识. 在后来我华丽的生日小爬(名为追忆死水年华,adieu f**king teenage),她送我一本<在路上>,显然我已经有,但在那个年代,貌似这是一种革命同志交换的信物.
  
  我认识的第二个听摇滚的女生,绝对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她是我在西安为数不多,完全可以信赖的人.年龄也比我小,但又比我高一级(我真是后知后觉) 就在那个我三年来没踏进去半步的政法学院就读.她的名字温柔可人,安舍,甜蜜得让人以为是假名.安舍,简称AS,是最早西安地网的地下版的管理员. 那时我跟这个圈子无关,但满敬仰这个圈子的老大,即夜晚的骑士,他制作了一张布鲁斯唱片,翻唱了唐朝的"九拍" , 我觉得比原版好得多,而后来唐朝的人听了,也感慨万千.我就是为了得到这张自制的唱片,去找AS,在政法门口见到她, 高高的个子,褐色的皮肤,温柔的卷发,睫毛又黑又长,喜欢把自己裹在黑色大大的风衣里,就好象一只收紧羽毛的天鹅. 再后来,我通过安舍,认识了孙文涛,简直是西安听碟圣人, 基本上他要什么碟,不出一个星期,这张碟总会从世界上某个角落发到他手中.最令我艳羡的(孙文涛,你听好了)是那套比约克出的FAMILY的豪华BOX版,一个糖果盒子里装满了5张小EP, 而他竟然有两套,一套40,一套80, 对于那时的我来说石侃店里的80元唯一一套是个难以承受的数字.通常我会花100多买6,7张.
  
  孙文涛是个奇怪的人,我一直觉得他是我认识的人中最有头脑的人,大约也是因为他不大怎么说话,嘴边总挂一丝讥讽,至少他最早对安舍说:"高菲,算什么听碟的,这么长时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难得他看穿我本质,而同样通过安舍认识的郁天,则是个憨厚的老实人,他就这么问安舍的"高菲是个什么族吧?" 哈,我大三以前绝对是发胖的汉族, 突然有一天,变得民族了,然后我就一直民族了下去. 如果你是早期<通俗歌曲>的读者,而且是那种每个字都不放过的死托, 那么对郁天这个名字不该陌生. 除了在最前面各地特邀记者里有他小小的名字外,还有许多演出报道也是他写的,包括分上下刊登的对木马乐队的采访. 但郁天也是最迅速消失于音乐中的人,最后一次正式的大动作,就算是西安抗日游行那次,他扛着照相机,拍了许多后来都不允许发表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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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评论       全部评论
  写的挺好,高菲!   (落魄的傻蛋儿 ,01/03/2009 18:29:54 )
  太NB了写的!   (brahmadyj ,05/31/2008 13:09: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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