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次非是之后不久的事.
但这里又发生了许多事,不得不先交代下背景. 我们学校以及政法学院都是位于一条大路的两侧,这条大道被小樱说成是色狼出没的长安南路,想来,大约是周边有美女学校(外院,师大),在这条大道直通西安南郊(从来没觉得是郊区)最繁华的商业区---小寨,而恰好在这段路的中部,一家不起眼的面馆隔壁,开着一家小得不能再小的酒吧8又1/2,但我们都叫它八个半。如同北京的豪运, 广州的solo, 上海的ARK, 西安一直以来都是八个半,虽然在后来,它已经彻底的名存实亡. 我赶上的是西安,我认为最优秀的一批乐手没落前的最后辉煌时期.不排除我的听觉器官已经退化,或者我已经从前锋退为保守派,至少在那个时期,新金,死金还没泛滥到令人有拍砖的冲动, 8个半酒吧的老板为了扩大演出场地,把隔壁面馆的地下三层包了下来,这个地下三层其实是过去的防空洞, 从此,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这里是全国最牛逼的演出场地. 我在这看的第一场演出,也是这里搞的第一次演出是声音玩具和阿修罗的,而其主办人员小酒馆的唐姐,却是我第2次遇见.那场演出要了我的命, 持续到凌晨两点,我只能去学校隔壁的网吧,第2天就发烧了,持续了一星期,没能看"美好药店乐队"的演出.8个半的防空洞成了我常去的地方,因为它近,只用走路不到30分钟.我在那里看了检修坦克,朋克专场, 无浪潮专场,喜欢了很多乐队.其中有"走了"一支后朋,还有"紫13",大概是暗潮. 我和安舍都很喜欢当时在论坛上贴帖子的一个女孩,叫次非,她写的东西,就是叫人觉得挺年轻,煽情又煽情的恰到好处( 骑士语).她和"走了"乐队关系很好,所以我们俩在看演出时,总会静静站在一个角落观察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女孩子,大大的,笨笨的,眼睛很大,喜欢穿格子衬衣,咬着袖口,把脸埋在手里.然后,安舍耳语我,这就是次非.
奇怪的是,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怎样就约了次非出来,而且还顺带认识她的朋友魍魉(王亮),美院学国画的, 喜欢用蝇头小楷拿本字帖式的本子竖着写白话文日记. 总之,后来我们玩得很好,去了她家.她家在莲湖区,一个公园的对面,一个现代化地盘中隐藏的暗疮,怎么说呢, 在高楼林立中,突然有个施工了一半的地方,里面有着人字屋顶的老房子, 烧煤做饭,用大挂锁锁门,院子里有花草,有猫,屋子顶有烟囱,冬天烧炉子,整柜整柜的旧书,那种比文革还旧的书, 我是不禁惊叹在这么一个充满灰尘味的地方竟培育出了个这么鲜活的思想. 其实,次非挺简单的,从我们认识她起,她就是高三,然后直到我考上了研,她才终于去上了大学, 前后考了三次高考,终于去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北影. 我们几个她身边的朋友都希望她别上大学, 大学就他吗把人逼疯的地方,永远高三,多好~ 自从她一心要考北影后跟我们玩的时间也少了,演出也很少看了.想来,我就是不会做这种必要牺牲的人.
以上记录的人,都是给予我希望和鼓励的人,都是至今令我难忘的人.那时我一直觉得生活真是美好, 音乐真是美好, 虽然我时常会陷入小歇斯底里状态,但很快又会打起精神.
最早认识的乐手,是"走了"的贝司,也是"紫13"的贝司李雪涛,缘于我和我同学在论坛里用法语吵架,被他也插进一脚法语.然后才知道他原来正打算去法国留学. 然后他就向我们讨教签证面试这关怎么过,他已经被拒签两次了,每次都是一到考官面前,大脑一片空白,啥都说不出来. 然后我和我同学被他请去吃了顿饭,见到了我那时相当喜欢的"走了"的主唱李焱,还有被他带得后朋起来的女友莎莎( 最早组建的女子乐队叫"怪?quot;后来改名叫"飞行的木偶".其贝司手双喜在李雪涛出国后成为走了的贝司,同时是三点十五的贝司) 李焱可逗, 吃饭时不大说话,说一句必定惊世骇俗,后来他去石侃那卖碟了,他们的鼓手很可爱,叫黄星,经常抱一本小说到外院来摆地摊,然后我和我同学,分别轮流几次去给他捧场,再对他说"你是"走了"的鼓手吧,我可喜欢你们乐队了!"然后把他乐得给李焱打电话说外院有很多他们乐队的FANS,其实加起来,就3,4个左右,都还是我宿舍和我同学.木马第2次来演出时,大家都在下面叫"黄星!黄星!黄星!"(Yellow Star). 此外,我提到的这个同学,其实喜欢摇滚,现在想来有点奇怪,因为她后来一点都不听了,去了中兴上班,然后去了非洲又回来. 她跟我这么折腾过一阵,大概是因为和她聊得比较好的网友是三点十五(最初叫浅)的吉他.被小樱称为最老土的505音色,以及慢得让他没法接受.
但三点十五还是我相当喜欢的一支算做是英式的乐队.(详细已经记载以前一篇文章里了)